另外,让很多企业跃跃欲试的一个重要根据是,国际上有一个“煤变油”效益的通行法则,那就是:只要成本控制在22美元~28美元之间,“煤变油”就能保本运营。突破28美元,效益就十分显著。
而目前高企的油价也让“煤变油”的前景露出更多的曙光。今年年初的时候,国际石油价格维持在每桶30美元左右。到10月25日,国际石油价格飙升至55.57美元/桶,突破21年的最高。至11月1日,12月份到期的世界原油价格为每桶49.5美元。尽管如此,目前的石油价格依然比一年前高了80%。
风险何在?
“投资太大,风险没有保障,谁敢上?”杜铭华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差,一边回应着记者的提问。在他的日程里,满满排列着各地出差计划——为“煤变油”四处奔波。
据悉,除云南、黑龙江外,内蒙古、山东、贵州、陕西、河南,甚至中海油,都在筹划自己的“煤变油”项目,但由于风险太大,均被国家叫停,决策部门希望等神华的工业化示范项目效果出来后再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当前的风险在于‘过程’,是从技术到大规模生产的过程中产生的风险。”杜说,一项技术必须经过“实验-半工业实验-工业化示范-大规模工业化示范-商业化大规模生产”这样一个过程。“神华项目就处于大规模工业化示范的阶段,它的意义在于为国内发展这一产业开辟一个途径。”杜说。
正因为是“示范”阶段,很多投资商紧捂着口袋不肯出资。记者致电云南煤炭工业局,一位熟知先锋煤变油项目的人士说:“现在实际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据介绍,此前云南省政府专门成立了一个“煤变油”领导小组,负责筹备事宜。但自从项目论证后,此事就一直搁浅下来。在今年年初,云南省政府曾责令省内8家实力较为雄厚的企业,每家出资10亿元,以推进项目尽快落实,但目前没有一家企业愿意出资。
为了推动云南先锋项目,两年前,北京煤化所专家杜林曾赴云南煤炭工业局挂职“督办”此事,但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杜林已于去年10月返回北京煤化所。“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只有等神华项目效益显现后,先锋项目才有可能实施,但也不排除有实力的投资者会跟神华一样冒险。”杜林说。
另据杜林介绍,因为“资源问题”,作为煤变油三大国家示范性项目之一的黑龙江依兰项目已经基本划上了句号,国家批准实施的可能性不大。
.记者手记. 煤变油的“战略因素”
在“煤变油”技术发达的地方,经济考虑是第二位的:德国是在二战中采用“煤变油”的;而南非是在种族隔离时期,由于政治孤立和石油禁运才发展“煤变油”的。
中国似乎也逃脱不了这样的逻辑。在石油外交屡屡受挫之后,“煤变油”似乎成了一个自我拯救的选择。
正如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大东所说:“要从战略高度而不仅仅是从经济利益的角度来看待煤变油。”采访中,相关人士也一再表示,石油和煤炭都不应仅仅以单纯的生产资料来看待,它们还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一旦进入非常时期,“煤变油”是不需要计算成本的。
“煤变油”对我国经济发展和能源安全都有重大意义,这是专家们一致的观点。
相关资料显示,2003年中国石油消费量已达到2.52亿吨,净进口量达到9112.63万吨,进口原油占国内原油消费量的比重达到36.1%。中国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而且,石油进口的依存度将进一步加大。预计到2020年,石油的对外依存度有可能接近60%。
据了解,由此,国家发改委正在考虑将“煤变油”列入“十一五规划”,并把包括“煤变油”在内的煤转化与西气东输一起列为今年我国的10大重点工程,希望在“十五”冲刺阶段在煤转化和发展替代能源方面迈出实质性步伐。
也有观点认为,一度沉默良久的“煤变油”加速推进,主要原因是因为国际原油价格一路狂飙造就的。此前,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所长周大地的一个测算引起了高层关注:如果全年国际市场石油价格每桶平均上涨10美元,我国就要多掏70亿~80亿美元。